“哎呀!”薛戴如不爽地踹了一脚,吹了口气,愤愤地坐了起来。
好烦,到了宫外,要请安就得起得更早了。
梳洗打扮完毕,薛戴如绾起了新妇的发髻,衣着桃粉色华服,一脸倦容地到了院子里。
“常王呢?”她有点儿起床气,眉间一直不肯舒展,嘴角不爽地撇起来,语气也凶了些。简直就一副随时会被点燃的爆竹的样子。
“回禀娘娘,王爷说娘娘太慢了,便去库房清点昨日的彩礼去了,请娘娘在大堂内等会儿,慕护卫已经去叫王爷了。”王府的侍女说到。
什么叫做我慢?薛戴如吃惊得合不拢嘴,满眼都写着四个字,“不可理喻”。
如果他不去库房,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好吧!
薛戴如“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几乎是跺着脚到大厅去的。
而不远处,慕绯推着李煜锡正看着这一切。
“噗嗤,”李煜锡瞧见她那气愤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虽说她性情变了许多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但是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
而慕绯则是冷着张脸。他的肩膀上还隐隐作痛,一痛就会想起扛薛戴如的时候,她捏自己的那股子狠劲。
车队缓缓进宫。
皇上见到薛戴如二人夫妻和睦,并且薛戴如脸上的胎记被盖住了,很是高兴。
“回禀陛下,臣不过是用些法子将它遮住了罢,现下还不能完全消除掉,”薛戴如解释道。
皇上喜忧参半,说道:“你能有如此姿色,已算是上天款待,如此也甚好。”
“是,”薛戴如微笑着答应。
心里却在吐槽,好什么好啊,她总不能一天到晚不洗脸吧,洗脸了还是要看到自己的胎记吓唬自己啊!
“明明是可以消除的,”一个随身的陪嫁宫女插嘴道,“可是那姓苏的一点脸面都不给,全然不肯帮娘娘消掉。”
薛戴如眉毛一挑,低声训斥到:“圣上面前岂容得你来多嘴?”她不想让皇上插手这件事情,若是他插手,那她整容的事情必定是要闹得满城风雨。被封建的古人另眼相看不说,要是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人来找自己整容,一不小心把谁的脸给整回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还不就没了。
可皇上并不是什么拘于旧礼的人,他听闻有办法消除胎记,立马追问起来。
薛戴如觉得一时半会儿也无妨让皇上理解现代的整容手段,只有随便扯了个说法,说可以用针刀来消除胎记。只是这方法要在麻醉的情况下进行,所以她需要一个外科大夫,这才找到了城北的苏盘的。
“哼,这个苏盘真是不识好歹,”皇上是广袖一挥,下旨到,“传朕旨意,城北苏氏奉旨协助王妃消除胎记,不得有误!”
薛戴如哭笑不得,这下可好,显得自己是强人所难了。薛戴如心里不太情愿,可是想想这也是皇上的一番好意,自己也怪罪不了他老人家。
圣上开恩,准李煜锡去清心院拜见戚氏。
戚氏早早地就等候他们了。平时都一身素色的她,难得找了件火红的衣服穿上。上边没有多精致的绣工,但料子再粗糙也看得过去。
李煜锡很是心疼戚氏,责怪自己不能好好照顾她。
戚氏总是温柔地笑着,宽慰着年轻人。嘱咐夫妻二人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还亲自做了些可以久存的点心。
薛戴如看着二人母子温馨的画面,觉得李煜锡其实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嘛。
心里不禁对他尊敬了几分。
原本一路顺利的,可出宫的路上却遇上了李煜宣。
他的轿子横在了前边,明显就是要挡道的。
薛戴如皱起了眉。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煜锡,试探地说到:“你腿脚不方便,要不然我去……”
李煜锡手一挥,示意她闭嘴。
“本王虽有腿疾,可还不是断了腿。”李煜锡冷冷地看着前方,然后在慕绯的帮扶下上了轮椅。
切,薛戴如翻了个白眼。成亲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勤快啊。
即使有些不满,她还是跟着下了轿,晃眼的阳光另她不禁眯起了眼睛。
而眼前,两大美男正对持着。
李煜锡虽然坐着,但面色微笑而冷静,脊背直立,浑身大哥大的气场却逼人。
他还不知道李煜宣这几日的反常,应该不会怎么样的。薛戴如这么想着。
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恐怕会更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给李煜宣吧?
她冷笑了一下。
“弟弟我昨日有事,没去成皇兄的正婚大典,还请皇兄不要责怪啊。”李煜宣赔了个礼,笑着。
“无妨,皇弟爱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李煜锡也浅笑着,食指却轻轻敲着轮椅把。
李煜宣又是一笑,笑得春风得意,道:“弟弟我虽爱玩乐,却也是心系家国。羡慕皇兄啊!”
李煜锡的脸色黑了些,却还是笑着,没有接话。
没看到这细微的变化,薛戴如很不识趣地问道:“羡慕?羡慕什么?”
“噗,”李煜宣笑的更讽刺了,他看着李煜锡,提高了嗓音说到,“羡慕皇兄只用把心思放在家里和娇妻上呗。”
哦。薛戴如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想了两秒,发现李煜宣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嘲讽李煜锡不受宠啊!
李煜锡温和地笑着,说:“是啊,皇兄有福气,让弟弟不能坐拥娇妻了。”
这说的就是薛戴如改嫁的事情。
薛戴如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这兄弟俩还真是够阴损啊。他刚才在清心院的温柔都烟消云散了。
“依皇兄之见,弟弟是应该早日成婚了,”李煜锡继而想了想,忽而高兴地说,“南蛮不是正在求亲的路上吗,听闻南蛮公主是个美人胚子,弟弟马上就不用羡慕皇兄了。”
说到南蛮公主,那个刁蛮花痴不亚于昭阳郡主的女孩子,李煜宣的头上就飞过几丝黑线,觉得背后的脊梁都发冷。
原本最有可能迎娶这位敌国公主的应该是李煜锡,现在倒成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