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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因为是腊八节的原因,府里上上下下都很是热闹喜庆,就跟过年似的。小玉回过头跟夏言羽说道:“小姐,你看外面下雪了,还真是美呢。”

夏言羽走过来伸出手在地上划了划雪说道:“谁说不是呢,好像每年腊八节的时候都会下雪呢。小玉,我们该去大堂了。”

夏言羽刚要出门小玉就从后面递过一件棉袄披在了夏言羽身上:“小姐,外面还是很冷的。多穿些。”

去往大堂路上的雪已经被下人们清扫的差不多了,夏言羽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没走一会儿就看见夏言洛跟苏倩茹往大堂走去的身影。夏言羽也倒是不怎么奇怪,毕竟夏言洛也还是夏望天的女儿,不可能关她一辈子禁闭吧。夏言羽走进大堂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在。唯独苏倩茹跟夏言洛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吞下去一样。

夏言羽笑着走进去跟夏言洛说道:“多日不见,姐姐好像清瘦了不少。”

夏言洛撇了撇嘴没理夏言羽。夏言羽接着说道:“姐姐我知道今天街上有很好的集市的,要不我们一同前去好不好?姐姐这么多日没出府,想必也已经闷坏了吧。”

夏言洛本不想理会夏言羽,可是苏倩茹从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自己,夏言洛这才开口说道:“不必了,今天下雪外头那么冷,我出去凑什么热闹,万一受了风寒,好好儿的腊八节都过不了了。”

“姐姐说得倒也是,那姐姐就好好休息吧。”夏言羽边说边在心里想夏言洛这幅怕自己的样子当真是可笑,先暂且放过你,咱们来日方长。

这时腊八粥也已经端上了桌面,滚烫的腊八粥飘着浓浓香味,在这寒冬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夏望天也很欣慰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吃饭,这么好的日子夏望天也不想计较之前那些事儿。

夏晓晨捧着碗都舍不得撒手,他极爱甜食,但大人怕他吃坏了牙,总是要克扣着份量。今日过节,就敞开了肚子吃,看得夏望天忍俊不禁。

“这小子,旁人还以为我苏家闹饥荒了,慢些,你看你姐姐都来不及吹凉了!”

夏望天见到夏言羽一口还没吃,便对夏言洛道:“言洛,你喂晓晨吃,让言羽歇会自己吃些。”夏言洛眸子一闪,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夏晓晨。不情不愿的朝夏晓晨招手,让她到自己边上来。

夏晓晨虽是小孩子,也知道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夏言洛也就随便吹一下,就往夏晓晨的嘴巴里塞。小孩子嘴巴小,吃一半就行了,可她竟满勺的灌了进去。夏言羽看得有些心疼,开口道:“还是我来喂吧,晓晨他……”都要呛着了……

“烫烫!”夏晓晨忽而猛的推开夏言洛,将口里的腊八粥吐了出来。正好吐在了夏言洛的手背上,她嫌恶的一抬手,却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碗。一整碗的滚烫腊八粥,全都倾倒在了夏言洛的裙摆上,啪嗒一声,又掉在了她的鞋面上。

鞋子不必襦裙,一会就被浸湿了,夏言洛被烫得直跳脚。原本安静的饭桌上顿时鸡飞狗跳,夏晓晨被吓得哇哇大哭,夏言洛跳着脚差点就骂出声来了。奈何现在还不能对夏晓晨怎么样,她只好恨恨的等着夏晓晨。

夏望天的脸色冷了下去,“还不下去换衣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苏倩茹慌忙扶着女儿走了,夏言羽抱着夏望天,急道:“晓晨不哭,张开嘴让姐姐看看,烫到哪里了?”夏晓晨慢慢止了哭声,打了个饱嗝。晶莹的泪珠还挂在他的睫毛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夏言羽心疼极了,早知道就不把弟弟交给夏言洛了。

“晓晨,舌头痛吗?爹爹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涂一些药膏就好了。”夏望天蹲下身,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哄道。

却见夏晓晨摇着头,软软的回答:“不用了,让大夫给洛姐姐涂药膏就好了!晓晨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夏言羽和夏望天一愣,继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小东西说出如此贴心的话来,真叫人疼到了心坎里。夏望天把夏晓晨抱起来,往空中举了举:“哈哈……我夏家的儿子,果然与众不同!好!听晓晨的!”

等人都走后夏言羽抱着夏晓晨小声的问道:“晓晨,你跟姐姐说实话,你做了什么?”夏言羽是在太了解不过夏晓晨,平日里摔一跤磕一下都会哭的撕心裂肺,今天嘴巴被烫到了怎么可能不哭不闹呢?!这里肯定有猫腻。

夏晓晨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夏言羽,知道姐姐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心里担心会挨骂:“姐姐不要骂我,刚刚洛姐姐喂我第一口的时候我没咽下去,洛姐姐就喂了我第二口我就故意说烫直接吐出去了…然后洛姐姐就不小心把粥洒了。”夏晓晨害怕的看着夏言羽,生怕自己挨骂。

而夏言羽又怎么舍得骂夏晓晨呢,她只是温柔的亲了亲他的脸蛋,道:“晓晨,以后不许这么做了。”

在这个府里,只有自己对付苏倩茹母女就可以了,夏晓晨是自己的宝贝,万一惹怒了苏倩茹她们,以后肯定不好过。现在夏言羽虽然可以拿着那些竟宝得来的古物去揭穿苏倩茹母女,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一定要继续找,把苏倩茹和夏言洛卢浩天等人全都一网打尽。

今天街上还真是有集市的,小玉兴奋的跑过来拉着夏言羽说道:“小姐,我们去逛集市好不好,今天外面着实热闹呢,听说还有京城来的戏班子来唱戏。”

戏班子?小玉平时最不喜欢听戏了,以前带着她去都会中途睡得跟头小猪一样。今天怎么吵着闹着要去呢?夏言羽没多说什么,就跟着一同去了。

主仆二人来到集市上找了一处空地站稳了,便瞧见了牌匾上写了《潘金莲之死》五个字,敢情这台上唱的是这出戏啊。只是不知道小时候听了多少遍,现在也提不起兴致,正要转身走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叫道:“这出戏有啥好看的!这夏家大小姐,比这潘金莲,可是要风骚多了!”

他一开口,底下人便炸开了锅,你一眼我一语的说了开来。

“二狗子,你咋知道,莫非你也爬了她的床?哈哈……”

“狗屁!老子虽然穷,但是婆娘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老子不爱被人操弄过的烂货!”

这话语粗俗不堪,却是惹得众人起了兴致,纷纷起哄着,让那人继续说下去。夏言羽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小玉。

“怎么回事?”

小玉凑到夏言羽耳边道:“小姐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办的妥妥的。这说话的都是戏班子里的人,明日他们就上京了,老爷想查也查不出来的。”

夏言羽嗔怪的瞪了一眼小玉,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你也太冒险了,这番言辞若是传到爹爹耳里,夏言洛估摸着要被偷偷嫁出去了。”

“哼,也没有人想要她了!”

来看戏的都是平日里看走街串巷的老人家,闲在家里没事做,就拉拉家常,说一些大户人家的隐晦事。只是,小玉这么做,虽然败坏了夏言洛的名声,但是夏言洛是夏家人,夏家的名声也会有所影响,很可能还会让家里的生意受到牵连。

夏言羽在回家的路上一直不语,小玉担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惹主子不高兴了,边怯怯的问道:“小姐,您,您是不是生气了?”

夏言羽看着小玉:“没有小玉,你做的很好,不过以后可别这么做了,很危险的,万一被苏倩茹母女查出来是你做的,那你怎么办?!”

小玉撅了撅嘴:“知道了小姐,是我没考虑周全。”

夏言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加快了脚步,说道:“小玉,今天正好腊八节,赶紧去准备…准备二十缸粥吧。材料用二十种不同的豆子熬制,一定要用最好的豆子。”

“二十缸?小姐,要那么多干嘛呀?”

“傻丫头,夏家在整个青州大大小小钱庄酒楼什么的足有二十家铺子你忘了?今天我们就在各个铺子前施粥!”

夏言羽的想法是,趁着今日,派发腊八粥,免得夏言洛的事情对自家的声音有影响。

刚过了午时三刻,夏家的酒楼,钱庄,布庄,便贴了告示,再过一个时辰派发腊八粥,不管男女老少,都可能拿碗过来盛一碗。腊八节寻常人家自然也是过的,但是普通老百姓家里,能准备几种豆子就熬制了。有的穷苦人家,甚至就放些黑米和红豆。

但夏家已经在告示中言明,他们家派发的腊八粥,是二十种豆子。

第一锅腊八粥是在酒楼门口,由夏言羽亲自派发的。她虽然戴着面纱,但眉宇间的温婉,言辞温柔,眼神清澈,让来看热闹,领粥的人,纷纷称赞。刚刚提及夏家大小姐如何的淫,荡,这二小姐却这样大方得体,心地善良,更叫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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