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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一边告别了净云道长,沈云舒看自家娘亲还有些皱起的眉头,便抱着她的胳膊摇晃撒娇道。

“好了,娘亲莫要担心了,净云道长到底还年轻的很,不到而立的年纪怎么能完全通晓天机?总有些事情是无法测算的,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是他学艺不精罢了!

而且虽算不出来,却也不是什么坏事!若真是我的命与别人不同,连道长都算不出来,那岂不是话本子里写的神仙转世、下凡渡劫了?母亲可还担心些什么呢!”

沈云舒看着王妃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俏皮的笑。

纪书瑶听着她这番不着调的话,只气的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给她。

“也是,若是一切由着自己的心意,可不比大富大贵之命差。这世间,又有几人是可由着自己的心意来的?净云道长说舒儿的命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既然没问题还算不出来那就肯定是好事儿!我们舒儿的命,定然是最好的!”

沈老夫人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的方向拜了拜。

她向来信奉神佛,对净云道长的话更是信任不已。

从青华观回来的第二日,沈云舒便禀了母亲想要出府去外面逛一逛。

烿朝民风开放,无论男女髫龀之年父母便不再拘束,并无不能抛头露面之说。只是有一些及笄后定了亲的女子,出门带个围纱或面纱便罢了。

镇北王妃看着面前抱着她的胳膊撒娇的小人儿,轻轻拧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怎的想去外面玩了?昨儿不是刚从青华观回来?今儿又想去哪里?可是出去一次心便长了草?”

沈云舒摸了摸被捏的鼻子,“哪有,不是过几日宫里要举办琼华宴么,我和乐安要好,除了王府的礼物,我还想单独送她些东西。正好国公府文家的沛菡姐姐约我今日去兰溪坊,我们一起看看可还有些什么好东西可以添置。”

纪书瑶闻言点点头,“是了,前些日子便收到来了宫里传来的旨意,乐安公主也是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去年便去了奉国大殿进香礼佛,如今也是时候举办宴会了。王府的备礼不用你管,娘亲早就准备好了,倒是你和公主既有私人情谊在,送公主什么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娘亲不插手。”

烿朝风俗,过了髫龀之年,便会由长辈带着去道观或者寺庙一次,象征着孩子已平安长大,感谢漫天神佛保佑。

一般就是走个过场,若是比较有信仰的人家,就是再多一步批签算卦、测问前程的步骤,或是求个平安符给孩子戴在身上,保佑孩子日后平平安安。

与民间习俗相似,皇家子女若是平安长大,大部分也都会去皇家寺庙正正经经的进一次香,虔诚一些的还要再住上一段时间。

然后多半是在初春或秋分时节,便会在宫内琼华台举办春日宴和秋日宴。五品以上在京官员府上的尚未及笄的公子小姐们,都会收到宫里的请帖。

不过皇家的宴请其实就是通知,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或者足够的理由,哪个敢拒绝参加?

而且也只有嫡出的皇子和公主,才会有在宫内琼华台举办宴会的待遇。其他庶出的皇子公主,不会有宫人帮忙操持,更不会允许在宫内举办宴请外臣的宴会。

低调些的一般多是租个船游湖,搞个小型诗会便罢了。

不低调的便是在母族那边宴请一些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搞得热闹一些撑撑场面。

琼华宴无非就是赏花饮酒、曲水流觞,各家的公子小姐们各自展示一下才华。

若是哪家孩子在这样的宴会上稍微展现一下自己,在皇室之中露一露脸,说不定还能被皇室看中。

就算不能攀龙附凤,对今后仕途、嫁娶也都有好处,所以这宴会大部分人都是愿意参加的。

沈云舒应该算是这一届里最小的,而且镇北王府如此显赫,沈云舒自是不愁嫁的,纪书瑶也不担心宴会的事情,只是叮嘱她自己出门注意安全,要带多少护卫之类的。

沈云舒着实得了娘亲的好一通嘱咐,才堪堪出门,带了玲珑和琳琅还有两个侍卫,可谓是防护周全。

一辆马车正停在兰溪坊门口,车夫见了镇北王府的马车驶来,对车里说了句什么,车幔忽的便被打开,露出一张明媚大气的少女面庞,正是沈云舒自小的玩伴,文国公府的嫡女文沛菡。

正等的百无聊赖的文沛菡见着沈云舒来了,眼里透着欢喜,匆匆起身就要下车,一旁的侍女杨柳赶紧一只手帮她撩着帷幔,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怕她摔着。

“云舒,你可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文沛菡见着了沈云舒,心里高兴面儿上却故意假装做出嗔怪的样子看着她。

“怪我,昨儿去了青华观进香,回来已经天擦黑了,一来一去就忘了和母亲说与你约好出门的事了,今儿一早才匆匆禀了母亲出来。沛菡姐姐可是等急了?那一会云舒做东,请沛菡姐姐去八宝斋用膳赔罪可好?”

沈云舒正踩着杌凳扶着琳琅的手缓步而下,闻言侧头看向快步走来的一袭藕荷色身影,抿唇一笑,哄着她道。

“那我可要用那道八宝甜酪,到时你可别舍不得。”

文沛菡虽然面上气呼呼的,手却下意识的朝着沈云舒的方向伸过去。

八宝甜酪是八宝斋的招牌,虽不便宜,但是对于镇北王府的嫡女,皇上亲封的有两个县的食邑的县主来说,却不是什么舍不得买的东西,这也只不过是小姐妹间的打趣罢了。

“好好好,不仅有八宝甜酪,还有你最喜欢的牛乳菱粉香糕和蟹粉酥,姐姐想吃多少吃多少。只到时候别把肚子吃得圆滚了穿罗裙不好看,再来找我哭鼻子就好。”

沈云舒上前挽着文沛菡的手臂向兰溪坊走去,嘴巴倒也不饶人的调笑着文沛菡,讲她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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