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盒子合上递给顾聿:“你阿婆听了队里的广播,认为你伤的严重,家里没钱治病。
所以应该是让我来跑腿,给你挖金子,给你看病,给你买肉做好吃的养身体。”
顾阿婆那样孤冷又看起来有点小怪癖的老太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乖孙啊。
对此,乔星棉是羡慕的。
谁让他们乔家命格特殊,她的父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去世了,母亲也郁郁而终。
留下乔家泼天的财富却也换不回亲人的陪伴。
顾聿蹲在乔星棉面前,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他用铲子将坑给填好。
“给你,就拿着。”
乔星棉愣住:“这里面的金子拿去银行换的话也是一笔不少的财富,你、真的不要?”
顾聿垂眸看着她有些惊吓的模样,淡定的‘嗯’了一声,幽幽道:“手痛,想吃猪蹄,蒸排骨……”
回过神的乔星棉将盒子揣怀里,笑嘻嘻的看他:“得嘞,少爷,我现在就是你们家的小保姆。”
顾聿沉默了片刻,慢吞吞的开口:“不是。”
乔星棉歪头看他:“不是什么?”
顾聿叹了口气,将工具拿上,拎着马灯就往前走。
不明所以的乔星棉挠了挠脸跟上,一只小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看着他的背影,乔星棉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声开口:“聿哥儿、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二叔和三叔还活着,你打算怎么办?”
顾聿的身形一怔,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声线响起:“没有如果。”
“可是,你二叔和三叔真的就还活着啊。”
“砰!”
乔星棉不期然的撞上了一堵肉墙,坚硬的触感将她鼻子都撞痛了,眼里不自觉泛起生理泪水。
“你干嘛?”委屈的抱怨声还带着小小的鼻音。
顾聿见她眼眶红红闪着些许晶莹,看向他的眸子又大又亮,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他提着马灯的手指不自觉攥紧泛白,喉头有些艰涩。
“对不起,你刚才说的……”
算了,他没有勇气去向她求证刚才那句话的真假,只当她说的是玩笑话。
乔星棉知道他不信。
她也不能张口就用行话说什么我看你二婶三婶夫妻宫尾纹杂乱暗淡,配偶虽暂无性命之忧却也凶多吉少吧?
估计顾聿会将她当神经病看?
想想乔星棉就一个哆嗦。
她纠结了一番,抿了抿嘴唇问他:“你二叔生辰八字?”
顾聿瞥了她一眼,神色莫名:“1944年2月12日生。”
乔星棉颔首,从衣兜里掏出三枚硬币递给他,认真的说道:“摇六次,重复心中所想所愿。”
顾聿凤眸一掀,看她的神色有些诡异,抿唇接过她手里的硬币照她的说法重复六次。
他看着将硬币收起来的乔星棉,温吞的询问:“如何?”
乔星棉侧目看他,涉及自己的领域,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明媚张扬又自信!
“顾长风,乾造甲申年丙寅月丙午日属猴,衣禄无忧,为人正直,儿女迟见,女人持家,本该是幸福美满的,但你今日摇的这卦是什么你知道吗?”
顾聿看她的神色未变,配合的问道:“什么?”
乔星棉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垂眸嘀咕:“六十四卦中的大凶之卦—山地剥,六爻之中五阴在下,一阳在上,阴盛阳孤,艮为山坤为地,小人得势,君子困顿。”
而后,她抬了抬眉眼看他,直白翻译:“你二叔在西南边境驻防被人打压陷害,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不是什么好现象,你……”
只见她话音未落,一双有力的大手就将她的双肩钳住,向来没有情绪起伏的眸底带着滚烫的希翼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