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运气居然会这么背!
第一次下墓就遇到这种见了鬼的‘活山’就已经够倒霉了,这地形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着移动两次!
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摔进了另一个通道。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孙科那紧张万分的脸。
然后,墙壁就合上了!
我砸了几下墙,却只有沉闷的声音,把耳朵贴上去,什么也听不到。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包还在我身上。
起码包里有吃有喝,能让我多撑一段时间。
至于之后……
我不敢再想,拿着手电筒开始观察地形。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发现自己在的地方,跟刚刚的通道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天然形成的溶洞。
只不过这个溶洞比刚刚的狭窄了不少,我算是瘦的了,可在这里却还是有些挤得慌。
我拿着手电筒往前边照去,光线照了很远,却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发现。
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都是狭窄的溶洞,深不见底。
“有人吗?”我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却连回应都没有。
我并不是胆小的人,爸妈都失踪后,我搬去了学校住宿,可每逢节假日,学校放假,我便只能回家,一个人住在老宅。
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害怕过。
直到现在。
看着黑黝黝的溶洞,我害怕了。
住在老宅不害怕,那是因为我熟悉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眼下,面对未知的溶洞,我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原地蹲下,不看,不想。
可我心里也清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这是一座活山,会不停的移动,就算我站在原地,冯敏他们也找不到我。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走!
走出去,不管是跟他们汇合,还是想办法回到地面,总之不能留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我紧了紧背包,拿着手电筒往前走了过去。
手电筒质量很好,在这漆黑的溶洞之中,照明效果更好,我一边走,一边哼着歌给自己壮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溶洞却跟没有尽头一样,恍惚间,我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
或许,这确实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我将一直走在路上,直到力竭死去为止……
这个念头涌出来时,我心底蓦得难受了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感,让我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忍不住便蹲了下去,整个人靠在墙上蜷缩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我脚下传来一阵奇怪的触感。
就仿佛踩到了一滩烂泥一般,空气中也弥漫出了一股臭味,熏得我几欲作呕。
我顿时一愣,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疑惑。
活了二十三年,哪怕当年发现自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时,我都没想过去死,怎么今天只是被困在这溶洞里,居然就生出了那么深的绝望?
不等我想明白,前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声音细碎而又急促,怪异的很。
但凡我冷静一点,就能发现不对劲。
可我被困在这溶洞里小半个钟,心境濒临崩溃,哪里注意得到那么多?!
听到脚步声的那一瞬间,我欣喜若狂,慌忙摇晃起了手电筒。
一边摇,一边喊道:“孙科,罗泽成,是你们吗?”
我这一出声,脚步声越发急促,由远及近。
紧接着,我便看到了这辈子最惊悚的一幕!
只见一个类人生物,手脚并用着直奔我而来!
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可以看清它身上不着寸缕,皮肤是类似初生老鼠的肉粉色,还有这恶心的粘液。
而最让我害怕的,是它根本没有五官!!!
原本眼睛的位置,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而鼻子的位置则是两个小孔,唯有那一张嘴,几乎裂到了耳朵处,露着一口尖牙,恐怖到了极点!
这是什么东西?!
我吓破了胆,转身就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底绝望起来,甚至忍不住开始祈祷,希望这山能再次移动,让我能逃脱这怪物的追捕。
或许,不是怪物,而是坟墓里的鬼怪吧……
说来也好笑,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胡思乱想。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风水,伴随着腥臭味,我心底咯噔一下,知道怪物八成是追上来要扑我了。
完了,这会我死定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听到一声厉喝:“趴下!”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我来不及细想,便直接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我身上。
腥臭味几乎让我晕过去。
不等我开口,背上一轻,冯敏的声音响了起来:“起来吧!”
我承认,对于冯敏,我心里一直都是提防警惕,甚至带着几分厌恶的。
可这一刻,她的声音在我耳中,却是犹如天籁!
我连忙爬起来,一扭头便对上了她那双凌厉的凤眼。
罗泽成和孙科站在她身后,上下打量着我。
“我……你们……”我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连忙低头去看地上的东西。
先前那怪物,这会躺在地上,脑袋上一个血洞,鲜血汩汩而流,腥气冲天。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道:“这是什么东西?”
“地精。”孙科解释道:“准确来说,是生活在这座山里的守墓人,数百年繁衍下来,长成了现在这幅适应环境的模样,下次再遇到它们,屏住呼吸就能不被发现。”
说着他便一脚将地上的地精踢开,撇嘴道:“这玩意视力已经彻底退化,只靠听觉捕捉猎物,其实很好对付。”
他话说的简单,我却是听得不寒而栗。
坟墓里居然还能有人生活乃至于繁衍……
这怎么可能?!
我学了四年考古,学校图书馆的书看了个遍,从来没听过将活人养在墓里的事!
就算是有奴隶陪葬制,可坟墓封顶之后,墓里空气和食物都是有限的,奴隶也会逐渐死亡,怎么可能会活下来,甚至还能繁衍,形成一个族群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看向孙科,希望他能给我解惑。
一向笑眯眯的孙科,这次却是翻了个白眼:“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