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柚揪着被角,闷闷不乐,烧得嫣红的脸蛋随着这句话,好像更热了。
她不用看都知道商渡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反正都是她自说自话。
女孩委屈地撇撇嘴,自己夹住冰袋缩进被窝里。
不就是不想照顾她么,她本来也没要他照顾。
白茜柚把被子裹紧躺好,隔壁小孩子睡不着闹觉,哭得她心里更烦。
手背有些刺痛,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回血了,手背上青了一片又一片,好几个针眼。
跟她现实里一样,血管难找,只有经验老到的护士长能给她一次扎准,其余的护士基本都要扎个好半天或者扎几次才行。
她慢吞吞地抬胳膊按护士铃,趁这个机会飞快往床边看,没见男生身影,心又往下沉了沉。
大概是生病的时候很容易多愁善感,反正她挺难过,咬着唇又泪眼朦胧。
护士来帮她处理好,安慰她几句,把病床两边的帘子拉上,嘱咐她好好休息,她过会再来起针。
商渡出去打完电话买完毛巾和小盆回来,就见属于白茜柚的病床边围上了纯白的帘。
他心情微妙地顿住脚步。
太平间蒙尸体既视感。
不会这就烧死了吧。
那毛巾和塑料小盆不就白买了。
这会儿回去还能退吗。
“你回来了,”护士来给白茜柚起针,“出门右拐走廊最边上打热水。”
商渡回过神,知道白茜柚还活着,叹了口气,出去打水。
回来时护士正陪女孩说话,知道她晚上没吃饭,拿了两块小面包给她,见商渡进门,笑着拍拍白茜柚,“家里人回来了,别哭啦。”
白茜柚愣愣地看着他走近,今晚她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护士笑眯眯地离开,商渡坐到床上,把水盆放下,拎出毛巾拧得半干递给白茜柚,“擦擦手心和脖子。”
脱掉外套只穿毛衣和秋衣,女孩更显得小只,坐在被窝里呆呆的像个被抓来的兔子。
白茜柚慢半拍地哦了声,伸手拿毛巾擦了擦手心,想撩头发擦脖子时,左手疼得动不了,小心地撩了商渡一眼。
男生接收到她的视线,直接拒绝,“我不方便帮你,等会管家就会过来,先擦擦手吧。”
他刚才出去就是给管家打电话了。
大小姐要住院几天,他是不可能天天来陪,当然要告诉家里。
白茜柚撅撅嘴,看着自己青青紫紫的手背,心一横,冲动之下,就把手背伸过去,嗓音绵软,撒娇的意味明显,“好痛,吹吹。”
反正她发烧,就当是脑子烧糊涂了,白茜柚想着,又把手往商渡那边挪挪,最后干脆塞进他修长微凉的手里。
不吹,就放着也行。
商渡垂着眸面无表情。
唇线抿紧绷直,更显得冷酷。
女孩手的温度和触感太不容忽视,滚烫的,绵软的。
像是……像是什么呢。
商渡的思绪有些不受控制地飘远。
像是,被加热过度的被窝。
对一个饱受风雪寒冷折磨的人来说,这种诱惑太大了。
商渡像是受不住蛊惑,稍稍握住,慢慢低下头。
钢铁般的意志被悄悄腐蚀,商渡想只是吹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松手。”一道冷沉声音打断少年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