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此言可当真?不是在诓骗奴家吧?”
傅天凌一脸不屑,“全帝京谁人不知本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一不二言而有信!?”
婉儿:“???”
全帝京谁人不知你四公子人面兽心、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卑鄙无耻……
你怕是对你自己有亿点误解!?
不过婉儿也不管他如何不要脸吹嘘自己。
反正只要傅天凌不仗着这次机会强行要与她发生关系,他就算是把这天都给吹破,婉儿也会捧着他。
婉儿坐在了一张凳子上,面带笑意,“四公子说得对,是奴家多心了,总感觉这一次四公子性格变了一些,不知是何故?”
“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询问婉儿姑娘,你姓什么?”
傅天凌没有回答,选择转移话题,他已经通过系统知晓了,就是故意问一下。
闻言,婉儿先是一愣!
随即回答道:“奴家叫张婉儿。”
傅天凌笑了笑,没有多言,也没有戳破。
看来这个教坊司花魁,身上也有大秘密。
“你可听说过苏幻雪?”
“那是自然,奴家还挺崇拜她的。”
“呵呵,这话在帝京可不能乱讲,你崇拜一个女魔头干什么?”
“她是很多女子崇拜的对象,她太强大了。”
“……”
在女性群体中,苏幻雪的名声极响,因为像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肯定不多见。
教坊司这类地方,本就是什么人都有,信息十分流通。
所以婉儿懂的也自然是要比那些大家闺秀多得多。
婉儿主动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傅天凌:“四公子,为何忽然提起她?”
从婉儿主动给他倒茶可以看出,这个时候的傅天凌并没有让她很讨厌,至少可以正常交流。
傅天凌随口回应:“只是随便聊聊。”
婉儿乌黑眼珠一转,低声询问:“刚才的诗,四公子是向哪位诗词大师买的?”
傅天凌一本正经道:“怎么?就不能是本公子自己写的?你对本公子的才华有误解?”
婉儿笑了笑,一脸真诚,“四公子,只怕整个帝京都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是你写的。”
“管那些废物怎么想呢?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对本公子来说根本不重要,本公子不需要去证明什么。”
傅天凌轻蔑一笑,显得十分豁达。
婉儿没想到傅天凌会这样回答,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还以为傅天凌会极力辩解自证,为何是他所写。
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好了!别想上本公子的床,老老实实睡地上,本公子清白之身不是你能玷污的。”
没等婉儿说话,傅天凌便随手将被子给丢在地上,然后自顾自躺下休息了。
婉儿:“……”
你的清白?
你睡过的花魁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你哪来的什么狗屁清白?
见傅天凌真的不再理会自己,婉儿心中大呼惊奇。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真的连碰一下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除了之前牵自己的手上楼之外,他到了房间里之后就没有做过任何不妥之事,真的就只是聊天。
婉儿也没有再说话,躺在被子上休息,也不敢真的睡觉,还是提防着傅天凌的。
万一他是故意装睡,然后趁自己睡着了打算干点什么呢?
不过等了许久,也不见傅天凌有任何动作。
婉儿一直等到子时都快要过去了,傅天凌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终于是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待到第二天,婉儿直接从地上惊醒,九十度弹坐起来。
惊恐低头查看,发现自己衣物完好,松了口气。
然后转头望去,傅天这个时候也才悠悠醒来。
傅天凌看了婉儿一眼,“去给本公子打洗脸水。”
婉儿微微一愣,这家伙还把自己当小侍女用起来了?
不过婉儿倒是也没有拒绝,他只要不像之前那般,非要与自己发生关系,别的小事她都能顺从。
说实话,昨晚是他最好的机会,婉儿没想到他真一晚上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和之前相比,就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虽然一样纨绔,一样不着调,一样行为举止奇怪,但是婉儿内心是十分敏感的,她能感觉到傅天凌这个人的本质已经变了。
这是为何?
不会是传说中的夺舍吧?
不可能!
相国府有检测的法子,若是被夺舍,傅天凌已经死了。
婉儿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短短一个月不见,为何一个人能变化如此之大。
想不通,干脆先不想。
婉儿一打开门,翠娘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看到婉儿立刻就将她拉到了一旁,“没事吧?四公子有没有欺负你?”
婉儿摇头道:“没有!他就是与我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睡着了,现在刚醒来,让我给他端水洗脸。”
翠娘听了有些不可思议,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个色胆包天的四公子居然真什么都不干?
翠娘立刻嘱咐:“那你快去!只要他不乱来,其他小事你都听他的,可别惹怒了他。”
婉儿是教坊司的牌面,翠娘自然是对她多有关照,不希望她出事。
而且翠娘也不希望婉儿与男人发生关系,因为现在来教坊司的很多人,都是希望有机会可以拿下婉儿的第一次。
因此婉儿只要还是个雏,那对教坊司来说都是有实际意义,这就是一块行走的广告牌。
当婉儿打好了热水,亲自拿着浸湿的脸帕来到傅天凌面前。
傅天凌没有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婉儿温柔地在他脸上揉洗一番。
傅天凌十分配合,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故意调戏。
他对姬婉儿采取的是另外一种套路,绝不会继续增加她的厌恶度。
“洗好了,四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经过昨晚,婉儿对傅天凌的印象有所改观,因此说话的语气也已经柔和了不少,不再那般拘谨。
傅天凌依旧没说话,缓缓起身,在桌上留下了一百两银票。
“你不姓张。”
站在门口的傅天凌背对着婉儿,吐出四个字便离开了。
简短的四个字,落在婉儿耳中却是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