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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僖贵妃传免费阅读第15章

待二人赶至,皇后正在承乾宫正殿主座上坐着。

马佳常在站在殿内气定神闲,时不时还拨弄着自己水葱般的指甲。

见婉媃与容悦赶来,皇后轻声吩咐赐了座。

马佳常在瞟了二人一眼,不屑沉声道:“婉贵人怎也赶来凑这热闹,你宫里的李答应还不够你费心吗?”

婉媃见她轻狂,露笑摇头不语。

正坐之上,皇后手中转着红玛瑙串佛珠,长出一口气道:“马佳常在,本宫在问你话。”

马佳常在抬眼看了皇后一眼,冷笑。

“嫔妾已经回了皇后的话,大理寺的人只说是有人瞧见小全子拖了个麻袋夜半三更鬼鬼祟祟去了废亭,他那麻袋里装着的是什么谁人清楚?”

“呈上来。”皇后肃声,康福寿躬着身子高举一折叠成块的麻袋捧至皇后身旁。

皇后一拂袖将麻袋推到马佳常在面前地上,而后指着麻袋怒道:“芙儿指甲缝里嵌着的碎布,与这麻袋上的缺损吻合,且这麻袋是从小全子屋里搜出来的,你还敢说你不知?”

马佳常在低眉瞧了麻袋一眼,不耐烦别过头去:“娘娘您自个儿都说了,这麻袋是从小全子房里搜出来的,跟嫔妾有什么关系?”

“小全子是你宫里的人,你自己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好像嫔妾宫里多了个做事不检点的奴才,嫔妾便要日夜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一样?”

马佳常在看了眼皇后身旁的清月,骄纵道:“娘娘聪慧记性好,嫔妾倒想问问,您身边的清月姑姑早上进的什么吃食,入了几次恭房,又行了几步路?这些您都算得清吗?”

“放肆!”皇后用力伏案起身,怒斥马佳常在:“跪下!”

佛珠与实木桌面撞击声颇大,惊得在座的婉媃与容悦一个激灵。

马佳常在仍一副趾高气昂嘴脸,顶撞道:“嫔妾无错,为何要跪?”

皇后大怒,气的脖颈上青筋都立了起来,命康福寿去强摁着她跪下。

康福寿领了皇后命,净鞭一挥走到马佳常在身旁。

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马佳常在的小腿肚子上。

马佳常在痛呼一声跪了地,康福寿顺势上前压着她的胳膊,顶着她的后背,令她挣扎动弹不得。

“你这狗奴才,我乃皇上妃嫔,长子生母,你怎敢压了我?”马佳常在咆哮,脑袋左右摇晃,簪好的发髻散落,哪里还有半点嫔妃端庄仪容?

容悦瞧着这阵势心中也不踏实,偏头向婉媃低语:“你我入宫以来,还从未见过皇后动这么大的怒,此时你我若不吱声,还不知这事要如何发展下去。”

“皇后盛怒,马佳常在又跟咱们素少来往,姐姐何苦触那个霉头。”

婉媃冲容悦摇头:“今日的事若真是马佳常在所为,即是皇上在也护不了她,皇后既赐了你我入座,我们瞧着就是了。”

康福寿就这么压着马佳常在,任由她嘴里污言秽语喊着。

皇后目露寒光看着跪地撒泼的马佳常在:“本宫问你,芙儿犯了何错,你要命你宫里奴才下此狠手?”

马佳常在撒着发丝猛一抬头,口中吼道:“皇后既想知道,拿了小全子来问话就是了,何苦在这儿与嫔妾多费唇舌。”

婉媃心中暗叹这马佳常在是个厉害的主儿,都被压在殿内了嘴上仍不饶人。

皇后厉声吩咐门外侍奉的太监去擒了小全子来,在殿内也不与马佳常在争执。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辰,侍奉太监匆忙来回,说小全子见人来擒,一头撞死在了宫墙上,临了还交代了是自己与芙儿有私仇,才起了杀心。

这话一出,本已停止了挣扎的马佳常在立刻来了精神,冲身后压着她的康福寿冷言道:“没根儿的东西,还不撒手!”

康福寿面色一沉,轻咬牙关,手下力道更甚,压得马佳常在低下了头去:“奴才领了皇后娘娘懿旨,马佳常在您担待着点,莫给自己找不痛快。”

马佳常在被康福寿胳膊压在背上,险些喘不过气来:“小全子已全招了是自己所为,皇后娘娘还要问嫔妾的罪吗?”

皇后拂袖命康福寿放了马佳常在。

康福寿心狠,猛地一撒手,倒让吃不住劲的马佳常在扑倒在地上。

“此事与你何干本宫心知肚明,你莫要以为自己诞育皇子便能目无礼法肆意妄为。”

皇后居高临下望着她:“即日起,你每日午时在你殿里跪诵《女则》一个时辰,由娴嫔负责盯着你受罚。”

马佳常在扶地起身,目光怀恨直视皇后:“皇后无凭无据,便要端着脏水往嫔妾身上泼吗?”

“这里是紫禁城,本宫执掌凤印,乃一国之母后宫之主。”

皇后指了指自己明亮的眸子:“马佳常在要证据,本宫的眼就是证据。”

言罢,皇后蔑笑离去。

康福寿先前两步冲殿外喊了句‘起驾回宫’,清月伺候着皇后上了凤轿。

转眼婉媃入宫已两月之久,可仍未被皇上翻过牌子。

新晋嫔妃中,容悦最是得宠,郭络罗答应也讨了皇上欢心,侍寝过三次,被晋了常在的位份。

今日晨起请安,闻听皇后提及前朝之上鳌拜又驳了皇上的面子,肆无忌惮联合党羽弹劾军机重臣,连带惹得太皇太后亦跟着动了怒。

皇后言语虽未提及懿妃与婉媃,但目光始终滞留在二人身上。

想来也知,自婉媃入宫后,皇上除却未召她侍寝,更是连懿妃所居翊坤宫的宫门也未入过。

若说这无宠之事与前朝动荡无关也是妄言,懿妃本就愁苦的面色更添忧虑,以前总是慧嫔陪在身旁,好在如今多了婉媃与容悦作伴相陪,这日子才显得好过些。

容悦虽是圣宠在身,可性子极温和,深得懿妃喜爱。

四人常相伴游于御花园赏景,旁人私下只道议论懿妃为争宠竟与位份比她低的容悦示好,这话传到众人耳中,也只当是个笑话,听过便罢了。

傍晚乌云蔽日,空气沉闷,忽闻屋外一阵惊雷声起,吓的婉媃从梦中惊醒。

屋外,云杉闻听婉媃叫喊声,忙持着夜烛入内询问其何事。

见婉媃面色微白惊魂未定,燃点了屋内烛火,又倒了一盏温水递给她:“小主打小便怕这雷雨天,瞧这一头汗,先饮些温水定定神。”

说着,云杉从袖间取出丝帕,轻拭婉媃额间汗水。

婉媃斜倚床柱,开口问道:“现下什么时辰?”

“亥时方过,入了子时,小主饮了水,早些安置吧,奴婢在旁伺候着,您也安心些。”

忽地,一旁楠木柜发出沉闷声响,似是何物坠落击打在了木头上。

云杉开了柜瞧,见是竖收在内的瑶琴横倒了下来,她掀开琴布,见琴身完好才安下心:“小福子最是个粗心的,交代了数次这琴得横着摆好,莫要伤了这上好的桐木,他偏是不听。”

“小福子家里出了丧事,这几日心里伤感,出些错漏也是难免。”

婉媃放下茶盏,起身来到柜前轻抚琴面:“左右这琴也无事,你明日就莫要教训他了罢。”

“小主慈心,待他们人人都好,可奴婢却瞧着,怕是有人生了不该生的心思。”云杉嘟着个嘴,模样像极了受足委屈的孩童。

“前儿个我见殿里香料用尽了,着了暮雪去内务府取些。谁料她竟躲在小厨房躲懒,还说小主无宠,即便去了内务府也少不了要瞧人脸色,给自己找不痛快。后来还是霜若姑姑训斥了她,她才拉着个脸不情愿的去取了来。”

婉媃取出瑶琴,取了干净丝帕,拭着琴弦上的细灰,温婉向云杉言:“宫里侍奉,主子的荣宠与下人的脸面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又笑笑,自嘲:“总归皇上不待见我,他们躲懒些也是常情,我只当瞧不见就是了。明日你去问问,若谁寻了好的差事,便只管去,我哪里用得着那么些人伺候。”

云杉见婉媃端坐瑶琴前,双手搭在琴弦上,开口问曰:“夜深了,小主怎还有闲心弹琴。”

“无妨,偏殿离的远些,李答应与董答应这个时辰都睡得沉,惊扰不了。”

婉媃拨动琴弦,古琴所发之声清如溅玉,颤若龙吟。

一曲落,悠然静远,云杉笑问婉媃此曲为何,答曰《凤求凰》。①

“小主琴音精妙,只这曲子倒显得有些伤感。”

云杉话落,却见寝殿门上挂帘被人撩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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