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狂逆天邪神免费阅读第十九章 走散了
经过殷仙蔫这么一说,顾天突然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哪怕它没啥战力,以后拿出来跟人说道说道也是一件很涨面子的事嘛。
以三行猛兽煮茶的炉子,想来外界应该不多,再说了,这可是陆渐泓老先生亲铸亲持的物件,那肯定很值钱了。
日后往文人雅士堆里一扎,偷偷拿出来,只需问一句卖不卖,识货的茶道爱好者定然不惜砸下重金。
就在顾天心底默默盘算时,少女突然开口道:“这鼎小风炉具备巽坎离,也就是风水火之势。
而我熔铸了那座巽坎之阵,且亦是能够从那个存在的身上借取一缕火焰,因此…它跟我很契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罕见的有些难为情。
顾天手捏下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然后他惋惜的摇摇头,“这么好的一个小风炉,拿来煮茶是有些浪费了,而且,我真不喜欢喝茶!”
旋即他手一推,大大咧咧,“拿去拿去。”
殷仙蔫有些犹豫。
少年郎说道:“温师兄背过一句诗: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大概意思跟你那句好马配好鞍差不多。”
随即他又是大大咧咧一笑,“不过比你那句话要高雅!”
“既然它适合你,但取无妨!”
少女问道:“要不我拿出大致等同的物件跟你换取?”
顾天头一缩,一副做好挨揍的准备,说道:“殷姐姐要觉得受之有愧,就当是我李家给你的聘礼?!”
少女招牌式微微一笑,轻轻接过风炉,屈指一弹,风炉飘飞半空,下一刻,她接过风炉的手蓦然纂拳,一拳捶在顾天心口。
“让你动坏心思!”
少女看着被捶飞的身影,眉眼含笑。
没这样的道理,为了让收礼者心安理得,自己还得挨上一拳!
其实在殷仙蔫说出那三虎一彪的话时,少年郎心头是有一股酸楚的,只是被他掩藏的极好而已。
他是不是那个彪?一个被红烛镇丢出来的弱小者,一个好像只能自生自灭的可怜人?
他之所以亲近殷仙蔫,并非完全因为少女长得好看,而是因为她姓殷,红烛镇同样有一个姓殷的汉子,顾天不管他身世如何,他只知道,那汉子是一个好叔叔。
同样,在宝箓宫那老道人问他是否知道殷仙蔫的身世时,顾天说出一句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他只知道这女子会是个好同伴。
……
一处人迹罕至的大山中,一位手持鎏金长枪的汉子脚踩着一个世家子弟的头颅。是殷泓与张帖儿。
直到张帖儿追至这座无名大山中时,殷泓才停下逃逸的身形。
“知道我为何选择在此处和你捉对厮杀么?”汉子环顾大山,轻声问道。
张帖儿心气神都被打断了,以紫金大戟对鎏金大枪,竟然一回合都没能撑过,就直接被这体魄消磨厉害的汉子给从半空中挑落了!
这就是曾经挑穿半个皇城的张帖儿!
张帖儿好似要拧断脖颈一般,艰难的将脸昂起,“我会死死的记住你这张脸!”
殷泓低头看向他,“记住,我会成就你的,就像古国成就了新国一样。”
张帖儿竟不否认,“有你这样的劲敌,我只会变得更强,也只能变得更强!”
“滚吧!”
殷泓一脚将他踢出万丈之外!
许久后,他才自问自答。
因为这里埋葬着古国的大好儿郎。
我要告诉他们一声,我殷泓前朝第一将,他们的将军,回来了!!
他们今天看到了我把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明日必能看到,我这双曾经踏遍古国疆土的脚,会再度踏回吾国疆土!
随之他一震鎏金长枪屠城。
“古国儿郎,可愿再随我殷泓征战一场!!”
原本一座极为灵秀的山体瞬间被死气吞没。
高山崩碎,千万白骨撕裂千丈高山而出。
山枯时、白骨为战!
殷泓闭上眼睛,有热泪滚落。
他想起了那个记忆最深处的身影,轻声呢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这是在他出征之前,那个人对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
单狐之丘,如今能算作一座名盛古战场遗址。
四下游人如织,有一个说书先生装扮的老人背脊佝偻,在人群中驻足不前。
那具据比之尸曾经在这里坑杀过三十万士卒。
倒置的山体前,老人就这么站着,老泪纵横,自说自话。
旁人看的一阵心惊胆寒,匆匆避开,哪来的疯老头子?
他笑了,好像这方疆域上的人已经不再待见他了!
他叫顾天,是我们的新王,如今已是一名修者了。
他突然笑了,他以前很怕鬼怪的,但是现在不会再怕了,诸位放心。
……
那老家伙走了,不听劝,非要擂上最后一鼓,走不到这里了,灵魂都烧没了,所以我来这里替他看上一眼。
不会停留太久,还有很多事要做。
殷将军去了别的地方,那里同样有着你们的手足。
等他有空了,我让他亲自来一趟。
放心,殷将军何时差过你们的酒。
黄箓那老鬼头还在,孙希山也在。
孙希山也有苦衷,而且这是那老家伙交代的事,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
能!
一定能!
没人任何人可以阻挡!
好。
我这就说给你们听,只是我没带酒。
此时应该是要有酒的。
他就这么事无巨细,一一回答。
最后老人席地而坐,讲起了一个并没有人愿意听的,关于一个少年郎的故事。
他是说书人,但这一次却不是在说书。
人流如潮。
有些事,却只能说给山鬼听。
他有八万文字在手,却只有一个故事在心中。
不挨上一拳就浑身不得劲的少年郎颤颤巍巍爬起身来,估摸着以后要是真与殷姑娘分别了,应该会很想念她的拳头吧?
人生如浮萍,聚散随浪潮。
指不定哪天就走散了。
他来到少女身旁,不敢再胡言乱语了,殷姑娘的拳头打在身上舒坦是舒坦,但疼是真的疼。
顾天龇牙咧嘴说道:“这副刻凿在石墙上的兵家古战场遗址堪舆图,有没有法子给带走,总觉得它不简单。”
殷仙蔫把玩着手中的小风炉,据说前朝有个酷爱大饮苦茗的老人,他也姓陆,只是不知道这盏小风炉与那老人有没有关系。